失乐园

我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她一个人坐在床头。
周围是漆黑的夜。
她说，她在等待天明。
她的手是凉的，手背上有未干的泪。
我看不到她的眼睛。
突然明白，我温暖不了她的心。

她躺在我身边哭涕。
她说，怎么说不爱就不爱呢？怎么说不要就不要我了呢？
我沉默。
她说的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往事。
我问她，看过杜拉斯的《情人》么？她说，无非是一个法国小妓女和中国下流老富翁的故事。她大笑起来。

10月20日，我们去爬学校后面的山。
望着山坡上终年不化的雪。我们紧抱着。
她说，我们要是能融在这雪里该多好。
我说，一年前，也是这个地方，一个女孩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她眼中涌出了泪水，朝我喊道，你为什么不在乎我的过去？
我说，有的男人知道了女人的过去，会恨，会愤怒，会离开。有的却是更爱......
她说，你爱我么？
我说，我永远得不到你的心。
我们的泪交织在一起。
她说，永远别告诉我你的过去，我知道了，会恨你。

我们紧拥在夜里。
空气窒息了。
她问我，能听到窗外雪花飘落的声音么？
我说，你真的要走了么？
她说，被血染过的雪是最美的。那是冬天的花。
我说，你要走，我会微笑。
她说，我们都是有病的孩子。

9月4日的夜特别的黑，一群小虫绕着昏黄的路灯飞。
我们蜷缩在角落里。
她问我，你相信爱么？
我说，爱和上帝是我的信仰。我不一定是个好男人，但我一定是个虔诚的信徒。
她说，我们之间除了彼此身体的需要还有什么？
我说，你撕裂了我的伤口。
她说，我们都会受到惩罚的。

1月10日的阳光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明媚。
在傍晚的余辉中都泛着火一样的光。
我依旧等在她的楼下。
她看到我时依旧是甜美的笑容。
那日的她有着一种我未见过的美。
我说，告诉我，你从没有爱过我。
她说，你见过那个男人，他没有那里可以比的上你，可是当我烧掉四本关于他的日记之后，还是无法忘记。虽然，我清楚的知道，我已不爱他。
她说，我没有想到你还会来找我。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我把脸埋在她的长发里。
她说，再吻我一下。
我的嘴唇在她的脸上碰到了泪水。
我转身离去，暮然回首。
看到的是她的微笑。
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